奇怪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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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夢
此刻的林鐸內心湧現出無盡的恐懼和悔恨。
他鼓起勇氣擡起頭, 試圖透過那象征著皇權與富貴的金色帷幕看清林星若此刻的表情。
如果早知道這個女兒會有如今的造化，那麽他在她幼年時一定會多加呵護寵愛，讓她對他這個父親孺慕愛戴, 至少也不會像如今這樣，她高高在上，君心莫測。
他戰戰兢兢, 如履薄冰。
但說什麽都晚了。
他們之間的父女情, 就像一棵樹被砍斷後, 才發現樹幹上寄生著的一朵小花, 失去了生長的土壤, 澆灌再多的陽光雨露, 也註定無法綻放。
林鐸收斂心思，開始一個個點名。
“少師徐一工、少傅慕容通明、禮部侍郎馮閱，戶部侍郎趙琰, 工部尚書傅良弼......”
林鐸一口氣說出了十五名官員的名字。
這還是他收著，刻意隱去了一些還有利用價值的人, 他知道, 這些被點到名字的人, 今日全都難逃一死。
金殿之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驚恐地看著他，仿佛看著一個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魔鬼。
被點到名字的人紛紛癱軟在地, 他們臉色蒼白瑟瑟發抖。
有的官員忍不住低聲哭泣，有的官員則憤怒地盯著林鐸, 眼中充滿了怨恨和怒火。
“饒命啊！太後！我等都是一片赤膽忠心，太後怎可不分青紅皂白亂殺無辜忠臣！”其中一名官員哭喊著, 但他的聲音卻被金殿上的寂靜淹沒。
林鐸冷冷地看著他們，沒有說話。
他心裏明白, 這些人都是政治鬥爭的犧牲品，他們的死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不死，太後的威勢就立不起來。
他不禁冷笑一聲，這些官員為了私利給抹黑太後打壓林家，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自知難逃一死，這些官員開始痛罵起來。
“這是什麽世道啊！這些忠臣良將居然被一無知婦人斬殺屠戮，天道不公啊！”
“先帝在上！林氏禍亂朝綱殘殺忠良！”
“不，太後，我是冤枉的，你不能殺我，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林鐸，你外戚專權，殘害忠良，你不得好死！”
林鐸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覆了鎮定。
他冷笑一聲，不動如山。
終於，太後再次開口了。她的話語冰冷而決絕，不容違逆。
“將這些亂臣當庭斬殺，家眷流放三千裏。”
金殿之上的金龍衛手起刀落，很快，又是十五顆人頭落地。
.......
終於散朝了。
每個走出金殿的大臣都仿佛劫後餘生，腿肚子都是軟的。
只有林鐸被林星若留下來了。
林鐸惴惴不安。
林星若也無意與他兜圈子。
直接開門見山。
“聽說大伯父寫了一封信給您？”
林鐸心肝顫抖。
他知道林星若這時要繼續秋後算賬，甚至就連林家內部的人也不放過。
而且她居然連林鍔給他寫信的事都知道，可想而知，承恩侯府內遍布她的眼線。
林家的所有人，所有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憤怒嗎？
是有的，但更多是恐懼。
於是他強自鎮定道，“是。”
林星若冷笑著看他，那目光就像是利箭一般，刺穿了他的胸膛，讓他心頭一緊。
“那父親接下來打算怎麽做呢？”
林鐸咬了咬牙，用壯志斷腕的決心說道，“臣會寫信給族中長老，免去林鍔族長之位。至於林家其他人......臣會休妻！雖然此前臣已經罰過家中女眷，但她們不思悔改實在是有負太後恩典。為了讓她們贖罪，臣會令她們落發出家，從今以後，日夜為太後祈福，還望太後慈悲，留她們一條性命。”
林星若點頭，似乎是對這個安排還算滿意。
林鐸劫後餘生，但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
太後這邊暫且算是熄火了。
但只要一想到家中那些婦人......
真是頭疼。
可是說到底這些事也全都是她們自己惹出來的。
誰讓她們自己造下口業。
他就是想保也保不住她們！
他狠著心安排下去，自己卻並不想回府面對她們。
他把一切都交給自己的官家去安排。至於他自己則到別院去躲清閑去了。
承恩侯府。
管家把休書交給了林二夫人，林二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顫抖著手接過休書，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
“二爺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把我休掉？”林二夫人淚流滿面，聲音嘶啞地質問。
管家面無表情地回答道：“誰讓二夫人您不修口德，造下口業。如今太後餘怒未消，朝堂之上已然血流成河，若二夫人還想保住一條性命，就帶著家裏的姑娘們落發出家吧。”
林二夫人被逼到絕路，她拉著身邊的姑娘們一起哭喊，“不行，我們不出家！我們不走！”
林家姑娘們咒罵不休，滿是憤怒和絕望。
她們扯著嗓子大聲哭喊，聲音響徹了整個林家大院。
“這不公平了！我們犯了什麽罪？不過是抱怨了兩句而已就讓我們出家，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
“我們沒有錯，為什麽要讓我們去出家？這不是把我們都毀了嗎？”
“就算是太後也不能這樣輕易就毀了我們一輩子啊！t大不了我們回姑蘇，我們再也不來京城了！”
“救命！不要剪我的頭發，我不要變成禿子，我不要當尼姑！”
“我錯了，我去給太後磕頭認錯，別剪我的頭發，我還要嫁人啊！”
姑娘們的哭喊聲、咒罵聲、求饒聲交織在一起，在整個承恩侯府裏回蕩著。
然而，周圍的侍衛婆子們一臉冷漠，他們只是奉命行事，不管這些女子如何哭鬧咒罵，他們都不會有絲毫的心軟。
這件事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京城。
所有人都在感嘆太後的霹靂手腕和鐵石心腸。
不只在朝堂上大殺四方，還把娘家嫡母和一眾未出嫁的姑娘逼去出家了。
這份狠辣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然而再頭鐵再嘴碎的人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多嚼舌根。
畢竟最近朝廷多了個名叫東廠的衙門。
東廠監察百官，耳目眾多，其中酷刑更是稱得上是琳瑯滿目。
東廠督主是個名叫懷恩的太監。
據說是個心思詭譎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如今太後正在殺人立威，連平王都被她幹脆利落地宰了，誰還敢在這個時候觸她的眉頭。
顧家徹底倒了，男丁全部處死，女眷全部流放。
中風偏癱的太皇太後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直接一口氣沒上來，氣死了。
太後以國庫空虛內憂外患為由，下令喪事一切從簡。
顧羲之再次跑了。
朝廷布下的天羅地網對他完全不起作用。
林星若發了好大一通火，只把白世楠和懷恩逼得立了軍令狀，一定在限期內抓住顧羲之，這才作罷。
然而發火歸發火，林星若知道，顧羲之，或者說巫延，是不會輕易落網的。
否則，秦鑒也就不會與巫族周旋博弈這麽多年了。
這些都不重要，最讓她心急如焚的是，秦鑒始終沒有醒。
夏夜，月亮高懸。
清風拂過，送來陣陣荷香。
林星若守在秦鑒的病床前，泛著紅絲的眼眸地註視著他的面龐。
他的呼吸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
她輕輕地握住他的手，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心中的焦灼難以言表。
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滴落。
她的臉龐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蒼白而脆弱，全然沒有半點在朝堂上大開殺戒的氣勢。
“求求你，醒來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能聽見我的聲音，快點醒過來吧。”她輕聲祈求，淚水不斷地滑過臉頰。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崩潰了。你都不知道，我最近殺了多少人，他們都恨我，巴不得我死，我壓力真的好大，我想你能醒過來陪著我。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麽辦......”
“我好害怕，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墩哥兒也好怕，他今天又問我，爹爹怎麽還不醒？”
“我和墩哥兒什麽都沒有，我們不能失去你。要是沒了你，我們會被那些壞人吞得骨頭渣都不剩的。”
“是不是我之前讓你太累了，所以你想多睡會兒呢？”
她擦拭掉眼角的淚水，故作堅強地說，“那好吧，你可以再多睡一會兒，但是不能太久哦。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她俯下身，輕輕吻他的額頭。
她太累了。
趴在他的手邊，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中，她置身於一片漆黑的夜空中，四周一片空靈。
突然間，數不盡的星鬥閃現在她的眼前，它們放射出璀璨的光芒，使得這片夜空變得無比絢爛。
其中有一紅一紫兩顆星星格外引人註目，它們比其他的星星大得多，也亮得多。
但是，紫色那顆卻被紅色那顆吸走了光芒，它的紫色光芒逐漸暗淡，就快要消失在紅色的光芒之中。
這時，林星若感到自己的身體也在不斷縮小，視角也在不停轉換。
她變成了紅色的那顆星星。
她的內心深處有一種莫名的恐懼，仿佛有什麽可怕的力量要把她吞噬掉。
冥冥之中，她似乎聽到了自己的祈願。
她在祈禱讓秦鑒快點醒過來。
那願望太過強烈。
於是紅色星星應允了。
“好，讓他醒過來。”
紅色星星開口說話了。
用的還是林星若自己的聲音。
她被嚇醒，再睜開眼，卻發現秦鑒的眼睫顫了顫，而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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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鼓起勇氣擡起頭, 試圖透過那象征著皇權與富貴的金色帷幕看清林星若此刻的表情。
如果早知道這個女兒會有如今的造化，那麽他在她幼年時一定會多加呵護寵愛，讓她對他這個父親孺慕愛戴, 至少也不會像如今這樣，她高高在上，君心莫測。
他戰戰兢兢, 如履薄冰。
但說什麽都晚了。
他們之間的父女情, 就像一棵樹被砍斷後, 才發現樹幹上寄生著的一朵小花, 失去了生長的土壤, 澆灌再多的陽光雨露, 也註定無法綻放。
林鐸收斂心思，開始一個個點名。
“少師徐一工、少傅慕容通明、禮部侍郎馮閱，戶部侍郎趙琰, 工部尚書傅良弼......”
林鐸一口氣說出了十五名官員的名字。
這還是他收著，刻意隱去了一些還有利用價值的人, 他知道, 這些被點到名字的人, 今日全都難逃一死。
金殿之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驚恐地看著他，仿佛看著一個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魔鬼。
被點到名字的人紛紛癱軟在地, 他們臉色蒼白瑟瑟發抖。
有的官員忍不住低聲哭泣，有的官員則憤怒地盯著林鐸, 眼中充滿了怨恨和怒火。
“饒命啊！太後！我等都是一片赤膽忠心，太後怎可不分青紅皂白亂殺無辜忠臣！”其中一名官員哭喊著, 但他的聲音卻被金殿上的寂靜淹沒。
林鐸冷冷地看著他們，沒有說話。
他心裏明白, 這些人都是政治鬥爭的犧牲品，他們的死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不死，太後的威勢就立不起來。
他不禁冷笑一聲，這些官員為了私利給抹黑太後打壓林家，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自知難逃一死，這些官員開始痛罵起來。
“這是什麽世道啊！這些忠臣良將居然被一無知婦人斬殺屠戮，天道不公啊！”
“先帝在上！林氏禍亂朝綱殘殺忠良！”
“不，太後，我是冤枉的，你不能殺我，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林鐸，你外戚專權，殘害忠良，你不得好死！”
林鐸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覆了鎮定。
他冷笑一聲，不動如山。
終於，太後再次開口了。她的話語冰冷而決絕，不容違逆。
“將這些亂臣當庭斬殺，家眷流放三千裏。”
金殿之上的金龍衛手起刀落，很快，又是十五顆人頭落地。
.......
終於散朝了。
每個走出金殿的大臣都仿佛劫後餘生，腿肚子都是軟的。
只有林鐸被林星若留下來了。
林鐸惴惴不安。
林星若也無意與他兜圈子。
直接開門見山。
“聽說大伯父寫了一封信給您？”
林鐸心肝顫抖。
他知道林星若這時要繼續秋後算賬，甚至就連林家內部的人也不放過。
而且她居然連林鍔給他寫信的事都知道，可想而知，承恩侯府內遍布她的眼線。
林家的所有人，所有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憤怒嗎？
是有的，但更多是恐懼。
於是他強自鎮定道，“是。”
林星若冷笑著看他，那目光就像是利箭一般，刺穿了他的胸膛，讓他心頭一緊。
“那父親接下來打算怎麽做呢？”
林鐸咬了咬牙，用壯志斷腕的決心說道，“臣會寫信給族中長老，免去林鍔族長之位。至於林家其他人......臣會休妻！雖然此前臣已經罰過家中女眷，但她們不思悔改實在是有負太後恩典。為了讓她們贖罪，臣會令她們落發出家，從今以後，日夜為太後祈福，還望太後慈悲，留她們一條性命。”
林星若點頭，似乎是對這個安排還算滿意。
林鐸劫後餘生，但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
太後這邊暫且算是熄火了。
但只要一想到家中那些婦人......
真是頭疼。
可是說到底這些事也全都是她們自己惹出來的。
誰讓她們自己造下口業。
他就是想保也保不住她們！
他狠著心安排下去，自己卻並不想回府面對她們。
他把一切都交給自己的官家去安排。至於他自己則到別院去躲清閑去了。
承恩侯府。
管家把休書交給了林二夫人，林二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顫抖著手接過休書，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
“二爺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把我休掉？”林二夫人淚流滿面，聲音嘶啞地質問。
管家面無表情地回答道：“誰讓二夫人您不修口德，造下口業。如今太後餘怒未消，朝堂之上已然血流成河，若二夫人還想保住一條性命，就帶著家裏的姑娘們落發出家吧。”
林二夫人被逼到絕路，她拉著身邊的姑娘們一起哭喊，“不行，我們不出家！我們不走！”
林家姑娘們咒罵不休，滿是憤怒和絕望。
她們扯著嗓子大聲哭喊，聲音響徹了整個林家大院。
“這不公平了！我們犯了什麽罪？不過是抱怨了兩句而已就讓我們出家，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
“我們沒有錯，為什麽要讓我們去出家？這不是把我們都毀了嗎？”
“就算是太後也不能這樣輕易就毀了我們一輩子啊！t大不了我們回姑蘇，我們再也不來京城了！”
“救命！不要剪我的頭發，我不要變成禿子，我不要當尼姑！”
“我錯了，我去給太後磕頭認錯，別剪我的頭發，我還要嫁人啊！”
姑娘們的哭喊聲、咒罵聲、求饒聲交織在一起，在整個承恩侯府裏回蕩著。
然而，周圍的侍衛婆子們一臉冷漠，他們只是奉命行事，不管這些女子如何哭鬧咒罵，他們都不會有絲毫的心軟。
這件事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京城。
所有人都在感嘆太後的霹靂手腕和鐵石心腸。
不只在朝堂上大殺四方，還把娘家嫡母和一眾未出嫁的姑娘逼去出家了。
這份狠辣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然而再頭鐵再嘴碎的人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多嚼舌根。
畢竟最近朝廷多了個名叫東廠的衙門。
東廠監察百官，耳目眾多，其中酷刑更是稱得上是琳瑯滿目。
東廠督主是個名叫懷恩的太監。
據說是個心思詭譎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如今太後正在殺人立威，連平王都被她幹脆利落地宰了，誰還敢在這個時候觸她的眉頭。
顧家徹底倒了，男丁全部處死，女眷全部流放。
中風偏癱的太皇太後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直接一口氣沒上來，氣死了。
太後以國庫空虛內憂外患為由，下令喪事一切從簡。
顧羲之再次跑了。
朝廷布下的天羅地網對他完全不起作用。
林星若發了好大一通火，只把白世楠和懷恩逼得立了軍令狀，一定在限期內抓住顧羲之，這才作罷。
然而發火歸發火，林星若知道，顧羲之，或者說巫延，是不會輕易落網的。
否則，秦鑒也就不會與巫族周旋博弈這麽多年了。
這些都不重要，最讓她心急如焚的是，秦鑒始終沒有醒。
夏夜，月亮高懸。
清風拂過，送來陣陣荷香。
林星若守在秦鑒的病床前，泛著紅絲的眼眸地註視著他的面龐。
他的呼吸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
她輕輕地握住他的手，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心中的焦灼難以言表。
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滴落。
她的臉龐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蒼白而脆弱，全然沒有半點在朝堂上大開殺戒的氣勢。
“求求你，醒來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能聽見我的聲音，快點醒過來吧。”她輕聲祈求，淚水不斷地滑過臉頰。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崩潰了。你都不知道，我最近殺了多少人，他們都恨我，巴不得我死，我壓力真的好大，我想你能醒過來陪著我。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麽辦......”
“我好害怕，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墩哥兒也好怕，他今天又問我，爹爹怎麽還不醒？”
“我和墩哥兒什麽都沒有，我們不能失去你。要是沒了你，我們會被那些壞人吞得骨頭渣都不剩的。”
“是不是我之前讓你太累了，所以你想多睡會兒呢？”
她擦拭掉眼角的淚水，故作堅強地說，“那好吧，你可以再多睡一會兒，但是不能太久哦。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她俯下身，輕輕吻他的額頭。
她太累了。
趴在他的手邊，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中，她置身於一片漆黑的夜空中，四周一片空靈。
突然間，數不盡的星鬥閃現在她的眼前，它們放射出璀璨的光芒，使得這片夜空變得無比絢爛。
其中有一紅一紫兩顆星星格外引人註目，它們比其他的星星大得多，也亮得多。
但是，紫色那顆卻被紅色那顆吸走了光芒，它的紫色光芒逐漸暗淡，就快要消失在紅色的光芒之中。
這時，林星若感到自己的身體也在不斷縮小，視角也在不停轉換。
她變成了紅色的那顆星星。
她的內心深處有一種莫名的恐懼，仿佛有什麽可怕的力量要把她吞噬掉。
冥冥之中，她似乎聽到了自己的祈願。
她在祈禱讓秦鑒快點醒過來。
那願望太過強烈。
於是紅色星星應允了。
“好，讓他醒過來。”
紅色星星開口說話了。
用的還是林星若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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